颜俞三十岁生日那一天,早早结束了和同事们的庆祝,回到自己租住的大平层公寓里——能看见A市最好的江景的落地窗被擦得光洁透亮,水晶吊顶的影子也在高级的暗纹大理石地砖上轻轻摇晃,暖气烘烤着她微醺的脸庞,哑光的口红,垂落的保养得当的丝质长发,白净的脚上悬着的红底的昂贵高跟鞋。

    她甩掉它,摇摇晃晃地走进屋,用力将自己砸在了那张花掉她半个月工资的床垫上。

    这些东西,这屋里的每一样东西,她十年奋斗的积攒,她成功的见证,也是她努力支撑的生活,如同海洛因一般潜伏在她的血液里。

    什么是甘之若饴?

    同样蛰伏的还有正值盛时的欲望,她不是没交过男朋友,也和陌生人有过几次短暂的一夜春宵,但是全都是聊胜于无。颜俞有瘾,偏偏只对一人,还偏偏和那人没越过去那道坎,明知不可行而行之,但是正所谓饮鸠止渴,人性如此。

    许律师的电话打来的时候,她正在浴缸里泡澡,一如往常地将手机架在浴缸旁放着音乐。看到是那人的视频电话,颜俞也不害羞,毫无顾虑地点了接通。

    许君之看着屏幕对面的美人不着一缕地躺在浴缸里,看不清她的脸,摄像头只对准着粉白色泡沫里浮出了一大半的圆滚胸部,胸前的两个小红点若隐若现地晃动着,如同两颗画上去的红痣一样挠人,他的喉咙一干,喉结也不经意地滚动了一下。

    等到美人的摄像头挪到了脸上,他才正色道:

    “我今天找你有正事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颜俞讽刺地勾了一下唇角,似乎有嘲笑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从来没和她真刀实枪上过床的,维持了十年视频和电话偷情关系的老同学兼业内死敌许大律师,在她三十岁生日的夜晚打电话来只是为了聊正事,她这个炮友做得实在是成功,再一想到今天聚餐时听说许君之下个月就要结婚,她觉得有些滑稽但是也不觉得奇怪。

    毕竟这十年来,他们两个也实在是公私分明,体体面面,专业炮友,不谈感情,也绝不纠缠。

    “什么正事?请我去你的婚礼?按理说同学一场,我是应该去的。”颜俞不在乎对面那人的神色,自顾自地起身,春光一览无余,她却自如地拿起毛巾擦拭着身体——虽然两人没上过床,但是她身上许君之没什么地方没看过,也懒得在他面前装矜持。

    “三天前的那起官司,你们事务所的小刘收了我的委托人的贿赂,被人拍了下来,视频就在我手里。”

    许君之古井无波的冷淡语气,反而让颜俞冰凉的身子一颤,她就是最喜欢许君之的声音,清冷低沉,虽然隔着电话,但是轻轻在她的身上舔舐一般侵略,即使正如他说的——聊的是正事。

    颜俞没有回答他,只是将手机放在了房间中央的桌子上——那里有一个角度刚刚好的支架,显然已经是用惯了的角度。然后美人半躺于那张红色皮质沙发椅上,粉嫩的小穴在翘起的腿中若隐若现,恰好使得许君之看得分明,只是那玉穴上晶莹的液体不知是没擦干净的浴水,还是发了情流淌的爱液。

    颜俞不理会那人的表情,一双修长秀气的手覆在小腹下端的极乐之处,胡乱地揉了起来,嘴里溢出几声叮咛。

    她不是不得章法的人,但是今晚醉得实在厉害。

    许君之明白了颜俞的意思,却仍强压着欲火,说道:

    “我不是要拿这事威胁你,只是这视频一旦流传出去,对我们双方都不好。”

    表面的爱抚得不到餍足,颜俞将两根手指没入了小穴,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屏幕里许君之清俊平静地面庞,故意动情地喘息道:

    “许大律师这么要脸面,怎么还和我做这种事,你敢说你现在不想操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