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，这边请。将军此次战功赫赫，缴获金砂上万，国师特命小的带将军逛塔，若将军看上哪个走运的畜生，只管吩咐小的，小的保管给将军准备好送到府上。”
陆云空看着眼前点头哈腰的太监，似乎将自己能进这座塔当成了是国师给的莫大赏赐。陆云空闭了闭眼，藏住了眼里的急切和讽刺，手上摸了摸还沾着泥的玉佩，随后调整好表情，对着这太监客气道：“那麻烦公公了。”
“这块‘异兽所’的匾额，乃是当今圣上亲笔御赐，来贺国师抓捕异兽，并将其驯服的功绩。”
“异兽塔共九层，塔心有一轿梯，加金砂便可乘坐上下，底下的都是些低等的猫狗奴，绞了指甲塞在笼子里，干些将金砂碾碎的粗活罢了，只是紧里头关了个小猫妖，通体雪白的长毛，只头上有一簇红毛，像极了梅花钿，小的便做主单独拘来训了一训，如今也渐渐有个能伺候人的样子了。”
“伺候人？”陆云空听到这愣了一愣，不由得反问道，“塔里的动物不是抓来转化金砂的？”
那太监听完笑了下，抬掌轻打了自己的脸认错道：“将军年少在外出征辛苦，倒是小的没介绍明白，该打。这些畜生们虽愚钝，有些长的倒是美丽，加上些勾人的尾巴耳朵，许多大人们来了都不想走呢，齐大人的更是直接派人去抓了只小狐妖，特地送了塔里来让小的帮忙训呢！别看那些畜生力气大，还有法力傍身，只要金砂锁链上身，便是通天的本领也别想使出来。咱家那些个手段都还没用，都一顶一的听话了。”
听到这陆云空还哪里不明白，这异兽塔说是为金砂供能所建，其根本就是个供国师一党荒唐排遣的销魂楼罢了，手中不由得抓玉佩更紧，眼中急切更甚。
“不知塔中动物种类有多少？”
“天上飞的，地上跑的，将军见过的没见过的，都在塔里了。就连传说中才有的鲛人，前些年塔里也抓了一只呢！”
“......鲛人？”陆云空愣了一愣，艰涩道。
“害，不过就是只人鱼罢了，说他是个人不过时看得起他那好看的样貌给个脸罢了，实际上就是一只鱼！那腰下面都是鱼尾巴，鳞片一个个的锋利极了，小的当时也是废了很大功夫才训的听话些，到底不会伺候人，小的就放到塔顶上，且拘着听话些，时不时的喂着药罢了。”
陆云空脑中一片空白，太监的话仿佛从耳边掠过般，好像一个字都没懂，但又听的十分清楚，只能机械的问：“......为何喂药？”
这太监沉浸在自己的功绩中，倒是也没发现陆云空的异样：“大人不知，这类鲛人泣珠的传说还真是真的，只是这人鱼不是每次哭都能产珍珠，只有情事欢愉的时候，才能产出来又大又亮最上乘的珠子。小的手下的人之前抽着打着怎么都不成，还是有一小厮去拿了春药来，逼出来了一颗珠子才发现的。只是这人鱼好似也有些神智在的，似是发现了。后面怎么难受都不肯哭，只能捆着玩鱼尾巴才行。就是每次珍珠产出来之后，他眼睛总要失明一段时间，似是违心而哭的原因。倒也省的塔里给他粘着眼睛了。”
“哦，大人还不知吧，这人鱼和人到底不一样，他那生殖腔，就在尾巴上呢！鳞片盖着教小的一片片翻开好找。”
陆云空背在身后的手紧握着，指甲似是要嵌到肉里一样。控制着不被发现地缓缓问着：“为何要...粘...粘眼睛？”
太监只当陆云空是个对新玩意感兴趣的毛头小子，不过是在大漠中呆惯了，哪里看过人鱼这新鲜玩意儿，洋洋得意的接着介绍着：“这海里的畜生长的十分好看，一双眼睛却是干净极了，塔里的小子们哪里见过世面，看见这双眼睛便心软了，哪里下得去重手。连着畜生不听话都能轻轻揭过去责罚，这还得了？要不是留着这双眼睛产珍珠，国师早就发话要毁了这双惑人的眼睛，小的只能按吩咐用鱼胶皮缠了缠，等塔里的粘胶研制好，再去了胶皮，改用胶粘着眼皮罢了。之前运下来放在一楼中间的透明池子里，蒙着脸，客人们来了也不知道游上来，无趣的紧。等胶皮一去，或可以运下来当个摆件赏着也是好的。”
“将军问的如此详细，是对这海里的畜生感兴趣？是否需要小的带将军去看看？国师发话了，将军此次战功赫赫，就是去看看人鱼也是可以的。”
“劳烦公公，请带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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