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的节日都透露着奇怪的味道,除夕夜多出了三个位置,而本来只是出席一下就会立马走的那位今年还好好地坐着。

    世界真奇妙。

    仇女士予志这对夫妻和小姨小姨夫打起了麻将,坐在客厅无聊的我和仇柏青则在看春晚。

    我随手从桌上的糖果盒里拿了一颗糖,透明蓝色的包装反射着头上的顶光,薄荷味的清凉使本来昏昏欲睡的我清醒了两分。

    戳了戳整个身子都已经完全靠在我身上的人,仇柏青也是昏昏欲睡的模样,被我戳一下动一下,身体却还是紧紧倚靠着。

    “表哥。”

    这大概是在不耐烦之前给他下的最终通牒,仇柏青听到后立马坐直了,我也终于能够站起来。

    后知后觉有点闷,站起来后甚至伴随晕眩感,嘴里的薄荷糖被咬开,两种不同的感观开始对冲。

    我可能得出去透透气,围巾和羽绒服都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,而全心沉浸在娱乐中的人不会知道我出去过的。

    除了眼前含着笑意望来的仇柏青,我没问他要不要一起,现在站在门外就已经证明了他的选择。

    街上人很少,大多数人在新年这一天都会选择团圆吧,仇柏青的神情透露着几分高兴,好像这样人少的街道会让他满足。

    傻透了,我手里拿着他刚刚在甜品站买的第二只半价的甜筒,冬天吃冰淇淋是很爽,但他现在吃一口就要歇两三秒却又显得他很呆。

    “脑袋晕的时候吃点冰的会清醒许多,而心情不好吃点甜的也会好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是冰淇淋?”

    我咬下最后一口,冰淇淋头痛也随之袭来,仇柏青还在慢慢吃着,明明提出要吃的人是他。

    我们没有管时间只是闲逛着,刚开始还用石头剪刀布来决定路线,到最后都无所谓了,直走拐弯掺在一起能走到哪算哪。

    倒计时的声音很响亮,我们似乎走到了广场附近,抬头可以看见大大的屏幕,已经跳到了第五秒。

    我们离人群还有段距离却不约而同停下来没有继续靠近,随着“新年快乐”这一声欢呼,新的一年也真正到来了。

    气球不断被放飞上天,五彩斑斓似乎在填补不能放烟花的损失,同样幸好刚刚停了下来,人群散开已经造成了拥堵。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我朝仇柏青说道,他点了点头我们又拐向了小巷,准备按原路返回。

    快到目的地我走向台阶却又被他拉住,站在高处的视角有点陌生,我和仇柏青颠倒了位置,平常虽然他再不靠谱但他始终比我大,哪怕只有一岁,所以他虽然需要我却不会来依靠。这一刻他却似乎终于放下了那最后一分因为年纪而带来的东西,明明只有一岁。